农民工“有尊严的生活”梦想须照进现实
今年春节,在杭州打工的农民工丁立民提前10天就拿到了回家的车票。和以往去车站排队买票不同,他今年用的是一款叫做“工猫”的APP,工猫的工作人员帮他代订了火车票。他说,现在我们农民工也有属于自己的APP了。他最喜欢用的是“工猫”找工作、邻厂交朋友的功能。工猫科技创始人秦月啸说:“……我们找到了农民工心中的痛点,我们的使命是让农民工更有尊严地打工。”(3月20日《中国青年报》)
有尊严地学习、工作、生活,是每个人的梦想,无论贫富尊卑。但现实生活与高蹈梦想之间,无疑还存在着相当明显的差距。揆诸农民工,梦想与现实之间的这种差距就更明显了。无论是宏观层面上作为公共产品的制度供给,还是微观层面上农民工生活际遇映射出的社会冷暖,似乎都在展示一个令人心酸的现实:“弱势群体”这个社会学名词被体现得淋漓尽致。他们无疑比其他任何群体更渴望“有尊严的生活”。
在五彩缤纷的社会群体序列中,农民工群体的色彩无疑是最黯淡的。在社会变革大潮的激涌下,农民工本就孱弱的躯身被渐次剥蚀,时代发展大浪淘沙般将他们置于不仅自己尴尬更令他人难堪的境地。以资本驱动为显著特色的社会变迁,使社会群体快速分化、析出,农民工作为一个特殊的群体,成为花红柳绿的春光中那一抹刺眼的灰暗。当经济社会发展浪潮让他们离开土地走向城市之时,他们或许意识不到,此后他们对经济社会发展的巨大贡献与自身所受到的不公正待遇之间,将呈现出多么令人惊诧的反差。
农民工渴望“有尊严的生活”,是因为他们已经承受了太多“没有尊严的生活”之重轭。从事的是城市中繁重、“低阶”、“没有地位”的工作,应有的工作保障大多付之阙如,要经常看城市的脸色和白眼;故乡渐次模糊,浓郁乡愁已被工业污染侵蚀殆尽,只能在梦中望一眼“回不去的故乡”。在城市与农村之间,他们成为尴尬的“夹缝中的人”。形形色色的“讨薪秀”让他们感觉自己只是城市发展的旁观者,农村留守的老人和孩子则让他们无法安放浓重哀愁。
新媒体时代让农民工对“有尊严的生活”有了更加立体的认知。微博、微信、APP等新媒体工具,不仅给农民工生活展现了一个新的图景,更使得他们对“有尊严的生活”有了更加质感的体认。就拿“春运购票”来说,网络购票给人们提供便利的同时,也在无形中暴露出农民工群体对社会的疏离感。代购火车票、找工作、邻厂交朋友甚至提供技能培训,“工猫”被农民工称为“自己的APP”,对农民工就业生态与打工生活的关注,无形中让农民工对“有尊严的生活”的希冀进一步丰满。尽管这希冀是一丝一缕的,我们却可以看出他们对“有尊严的生活”之渴望、渴求,同时也启示社会面向农民工这个特殊群体的公共制度供给仍存在进一步完善改进的空间。
“更好的教育、更稳定的工作、更满意的收入、更可靠的社会保障、更高水平的医疗卫生服务、更舒适的居住条件、更优美的环境”,农民工的希望更加迫切。如今,“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徐徐展开,制度红利、改革红利、法治红利渐次释放,“让每个中国人都有出彩的人生”不仅是美好希冀,更应在现实生活中得到质感体验。作为三十年经济社会繁荣发展的重要建设者和有力见证者,农民工“有尊严的生活”之梦应扬帆远航,让梦想之光照进现实。毕竟,他们也是民族复兴“命运共同体”不可或缺的一份子。(凌国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