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汉:把今天留给自己去奋斗
林一汉,新罗区西陂镇石桥村的一个普通农民。30年来,林一汉载客的三轮车上披挂的计划生育宣传标语和他不遗余力地宣传计划生育的事迹,成为山城人民心中的一道亮丽的风景。
林一汉虽然只读过小学,可是在耕作之余,一直喜好读书和舞文弄墨。1979年国庆前夕,当林一汉筹办自己婚事时,龙岩县大众影院邀请他这个业余影评员到城里观看即将上映的国产电影故事片《甜蜜的事业》。林一汉被电影的情节深深感动了,撰写了题为《从一句话想起……》的观后感,荣获优秀影评奖,成了他新婚的一份特殊礼物。结婚后第二天,林一汉手挽着妻子邓美姑再次来到影剧院观看《甜蜜的事业》。回家的路上,林一汉问妻子有什么感想,妻子借了台词嘟咙了一句:“宣传归宣传”。林一汉一口气说出影片中的一串顺口溜:“龙多旱、人多乱、母鸡多了不下蛋,人口多了消费大,子女多了教管难,夫妻拖累暂不说,要给国家添麻烦。” 邓美姑忍俊不禁,回应了两句:“道理虽然讲得清,有男有女方称心”。林一汉更来劲了,说:“如今时代不同了,生男生女都一样”。就这样夫一言,妻一语,在回家的小路上,夫妻俩定出了终身只生一个孩子的“甜蜜的计划”。
1980年底,邓美姑生下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宝宝。这时中共中央发出了《关于控制我国人口增长问题致全体共产党员、共青团员的公开信》,号召广大共产党员、共青团员带头模范实行计划生育。许多机关、学校和厂矿的青年干部、教师、职工纷纷响应《公开信》号召,领取独生子女证。林一汉当时虽然还不是党团员,也不是村干部,而且当地农村几乎没有人办独生子女证,可他认准了“计划生育、人人有责”这个理,孩子才六个月,便在当地农村里带头申请办理了独生子女证。
一个普通农民生了一个孩子才6个月就办了独生子女证,邻里们还是有点想不通,不时有些冷言冷语,有人说“出风头”,有人说“没出息”。可林一汉并不因此而动摇自己实行计划生育的决心,他深深地感觉到计划生育、少生优生的道理还有很多群众不理解。于是,林一汉把《公开信》的内容,把人多地少的国情、省情、市情,还将自己身边的人和事编成龙岩方言的山歌和快板向人们宣传。更为精彩的是林一汉把自己农事之外到城里载客的三轮车两旁,都挂上计划生育宣传标语牌。这辆三轮车成了龙岩市区唯一的民间流动计划生育宣传车,引来无数过往群众关注的目光。
林一汉一边种田载客,一边利用业余时间,孜孜不倦地在文学艺术的海洋里追寻着自己的理想。为了团结更多的农村文学爱好者参加到农村文艺宣传队伍中来,1988年,林一汉用自己的微薄积蓄,创办了龙岩市第一家农民文学社--野果文学社,吸收的清一色都是农民社员。1989年1月,一张凝结了林一汉和文友们辛勤汗水,散发着泥土芬芳的油印小报《野果文学》问世了,大家推举林一汉任主编,组稿、编辑。而小报的插图、刻写、校对、印刷、邮寄等费用大都由他一人承担。白天,林一汉要为生计而劳作,晚上,他就一头扎进了仅有五平方米的编辑室。小报是免费赠送的,别说没有稿费,就连购买蜡纸、油墨等材料的钱都得自己掏,《野果文学》由开办时的500份增至3000份,其报纸也由当初手工刻油印变成了激光彩排胶印,读者遍及全国,一些省级图书馆也收藏这张小报,唯独不变的是,免费赠送。林一汉经常说: “我把养第二个小孩的钱给了文学社。”三十年来,作为农村文艺创作积极分子,他创作的小说《出谋划策》、小品《祠堂挂灯》、相声《改婚联》、快板《以身作则的宣传员》、山歌《只生一个好》、散文《加强人口文化文艺创作意识,提高计划生育国策宣传力度》、诗歌《雷峰、您在那里?》、《三分惊喜、七分忧虑》等文艺作品内容大都涉及计生、土地、环保等基本国策和精神文明建设的范畴。
30年来,林一汉先后投入十多万元用于计生宣传,几乎掏光了家底。1990年,林一汉筹资租借了村里的一间店面,创办了农民文化室,购买了近万元的图书报刊每日定时免费为村民们开放。同时组织文学社员举办了计划生育专题文艺创作笔会、计生灯谜竞猜和“新风赞”山歌擂台比赛、爱国主义教育灯谜展、电影宣传等一系列活动。1997年初,中央和国家有关部门联合发起“三下乡”活动,林一汉东借西凑筹集6000余元,买了一部电影放映机,骑上自己平时载客用的三轮摩托车,开展了“计划生育电影宣传月”活动,深入边远山村巡回放映宣传计生的电影42场。在龙门镇的五星村,村民们挽留林一汉一连放了5场,大家都说这是五星村老百姓最热闹的一个“年”。
1998年,为响应中宣部、国家计生委开展“婚育新风进万家”活动的号召,林一汉组织婚育新风演讲队到新罗区15所中学开展“婚育新风与人生追求”演讲活动,给将要跨入大学校门的中学生们上了一堂生动的人生观、价值观教育课。他们还到龙岩市各乡、镇、中学开展“公民道德公约与人生价值”、“文学创作与国民素质”、“婚育新风与社会道德”等一系列宣讲活动;到山区小学开展“百场百部爱国主义电影”放映活动。还组织“婚育新风文艺宣传队”开展文艺宣传;到大、中专学校和边远乡村放映《新甜蜜的事业》、《近亲不能结婚》等电影50余场;到永定、漳平、长汀等县(市)的35所中学为10000多名学生作“婚育新风与人生追求”宣讲报告35场。每当一些亲朋好友子女结婚,请他赴宴时,林一汉不送红包送《新甜蜜的事业》电影,这件事在群众中成为美谈,新闻上了《人民日报》。
林一汉义务宣传计划生育的先进事迹引来各方的好评,有关部门也给了很大的支持和鼓励。1994年3月,林一汉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1997年他被龙岩市新罗区评为“十佳文明市民标兵”,野果文学社被评为“十佳宣传文化站”;1998年,林一汉被福建省委、省政府授予“精神文明建设先进工作者”称号;1999年3月,林一汉被推选为龙岩市新罗区政协委员;2000年,林一汉被评为龙岩市纪念《中共中央关于控制人口增长问题致全体党员、共青团员的公开信》发表20周年“十佳标兵”;2001年,林一汉创办的“野果文学社”被中宣部、国家计生委授予“全国婚育新风进万家活动先进单位”称号。林一汉的家庭也被龙岩市委文明办、市计生委、市妇联评为“美好家庭”。2003年11月,林一汉的家庭被评为第四届全国五好文明家庭。
面对党和政府给他的荣誉,林一汉说:“作为一个农民,我没有更加远大的理想,只是想执着地去做自己认为是对的事。不在乎活着的时候有什么回报,只考虑死后给社会留下什么,因此回忆过去,我当之无愧,面对今天,我十分珍惜,展望未来,我信心百倍。把过去给历史学家去评说,把明天让给预言家去幻想,把今天留给自己去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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